穆绾卿

庭前树已亭亭如盖。

接下来的每一个夜晚都再看不见你眼底的星辰

cp:鸦叶
角色属于艾琳 内心戏属于鸦羽 ooc属于我
真的过分ooc了因为我至少有段时间没重温前面几部曲了,写的时候书又不在身边[给自己找借口ing]
好了我知道崩得很厉害1551尽情骂我吧……对我又是拉低下限的那个了
错字肯定一堆,等有空再看看吧
应该5000+了,反正是要给鸦羽一个快乐的新年

——倘若世间万物没了法则,就是你我也会走散在这迷雾之中。 

秃叶季的夜晚总是那样寒冷,冷风吹在有着烟灰色皮毛的公猫身上,脚掌边枯黄的树叶被凛冽的寒风吹起,在空中打转。精瘦的风族猫在这样的季节总是看起来格外虚弱,但即使是皮包骨头的族猫,也一样有力气去对那些事情表达他们的震惊和愤怒。 
这注定是无数个季节以来最喧嚣又最安静的一场森林大会,由谎言和真相编制而成的华丽夜晚,充斥着悲伤与悔恨,愤怒与怨恨,在那个夜晚作为开端和落幕同时上演。 
他知道他的言语有多么讽刺,会场上喧闹的争吵声在他耳边渐渐消失,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寂静的山洞,周身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他不知道此时的他应该表达怎样的情绪,是被欺骗隐瞒已久的愤怒,还是内心隐约闪烁着的欣喜? 
一切被封尘已久的情愫和往事,在那一刻被惊醒,诉说着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晚的思念。有那么一瞬间,他和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是不用再隐藏,是光明正大的对视,是对无数隐瞒与谎言的解释与坦白。是从那一天以后他便幻象过无数次却终究与梦中不同的再会,一双双或惊讶或气愤的目光在他和她之间游走,将这个真想被揭开的夜晚变得更为寒冷。一切都是那样难以置信的。 
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浅褐色的身影顿了顿,而后走出了每一只猫的视线,消失在树叶丛中,消失在一片黑暗里。 
眼前的景象开始逐渐模糊,鸦羽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听到的又是什么,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刺激着他的皮毛。那个夜晚,四族族长汇报的任何事宜都没有这突然被公布的真相来得震撼。不知道是谁宣布森林大会的结束,不知道又是何时宣布的。他能做的只有走在风族猫群的最末尾,去努力忽略和曾经遭受过的相同的目光——含有特殊意义的目光。那目光带着对他的审判,如利爪在凌迟他。 
从小岛到风族营地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没有一只猫愿意放慢步伐走到他身边。 
他感受着冷风带给他的丝丝寒意,思绪被带回到他一直拒绝回忆的过去。那时候,嫩芽抽枝,到处是肥美的新鲜猎物,清新的空气里带着独独属于她的那份甜美,微风吹拂过他的皮毛,带着阵阵暖意。 
那是记忆里,难以割舍的少时情谊。是年轻时对彼此的一份心动,是不被边界所限制的那份悸动。 

印象里第一次听说叶爪的名字,是在他们前往太阳沉迷之地寻找午夜的时候。 
那时候,除他以外的另外五只猫都相互有依靠,或是兄妹或是族猫,唯有心思敏锐的风族学徒是在没有熟悉的猫儿陪同的情况下踏上那次旅途的。他不愿意听从其他猫的指挥,特别是他看不顺眼的黑莓掌。而和他同样是学徒并且和黑莓掌一样来自雷族的松鼠飞也因此经常与风族学徒发生争执。当然,他也连带着看松鼠飞不顺眼。所以当看到松鼠飞治好了褐皮的肩伤时,鸦羽是满脸的不服气,认定了她只是撞大运了。老鼠屎,谁叫撞大运的是松鼠飞不是他,他以此来说服自己并不是不如松鼠飞。 
许是因为其他几只猫都在表扬松鼠飞,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将她妹妹搬了出来作为辩解。“我猜,是我妹妹叶爪提到过,你们知道的,她是一名巫医学徒。” 
哈,果然,鼠脑袋有个身为巫医学徒的妹妹罢了。 
“所以褐皮要感谢你有个学习做巫医的妹妹咯!”那时候还被唤作鸦爪的风族学徒如是讥讽道。 
果不其然,暗姜色的小母猫狠狠地蹬了他一眼。“可惜你连个学习做巫医的妹妹都没有。”说完便不再理睬尖酸刻薄的风族学徒。他自觉无趣,也就闭上了嘴。 
那时候,他很自觉将没有见过面的叶爪和她的姐姐归到了一类里——整天叽叽喳喳嘴上一刻不停的小学徒。 
但事实上,雷族小学徒也不是每个都跟松鼠飞那样。 
娇小的浅褐色身影跟着她的老师炭毛穿梭于猫群之间,她们在检查每一只猫的身体状况,小母猫嘴里吊着一大簇旅行药草,经过鸦爪的时候,留下了一小堆风族学徒难以分辨的药草。他嗅闻着药草的气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雷族猫。”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他就是不愿意接受来自其他族群的好意。 
“没关系,药草还多着呢。”小母猫没有停下她的步伐,而是继续走向另一只风族猫,提供着旅行药草。药草的气味混合着小母猫经过时留下的气息,他半张着嘴,却没说什么,终是低下头咀嚼那份旅行药草。 
而后,大迁徒的每一天,小母猫的身影都会在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视线。或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另一只猫的心中变得愈发重要,但他自己知道。他为这份情愫感到愤怒和羞愧,但很多东西在心里的改变是无法阻止的。 
耳畔时常会传来她轻柔的低语,他很确定,这是她又在尽自己巫医学徒的职分,关照着每一只猫。贪婪和嫉妒在风族猫心底滋生着,如果这份温柔是只属于他的,这该有多好?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期盼且贪恋着那份温柔滋润着他呢?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有多天真,竟然认为他和雷族巫医会有结果。 
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与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对视,他便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没有办法再隐藏那埋藏于心底的爱意,一股脑的将心声吐露出来。 
真是羽毛脑袋,这样会把她吓着的。但很快他便明白,雷族巫医同他的感受是一样的,雷族巫医也如他一样对对方产生了不该有的情愫。 
是还不懂事的时候最放肆的浪漫,最疯狂的相爱。是当时,是再也回不去。 
他知道,他在令他心动的回忆里。 
皎洁的一弯明月高挂在天空中,新叶季的夜晚并不太冷,雷风边界的小溪上,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他驾轻就熟地沿着旧路走到一丛浓密的灌木丛中,新长出的植物在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雷族巫医甜美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知道浅褐色的小母猫正在那里等他。 
那时候,他们会聊白天里自己发生的事物,也会聊关于星族的事情,聊星星聊月亮,聊天聊地,什么都会聊,那时候的他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无数个彼此相伴的日夜。 
“我跟你说,栗尾怀孕了,你还记得栗尾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叶池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在鸦羽看来,那双眼中,似乎有明亮的星辰。她继续说着关于好朋友的事情,聊着关于如何照顾栗尾,给她服用什么药草的这些琐事。他注视着小母猫,她的尾巴随着话语里的兴奋而轻轻拍打着地面。 
“你说,你那么了解如何照顾怀孕的母猫,你和我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找其他巫医啦!” 
“什么?”叶池露出惊慌的神色,她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话题。 
如果那时候鸦羽多仔细想想,就会明白雷族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有多么重要了。 
可惜那时候他没有多想。 
“像你的好朋友栗尾一样。” 
最后一颗星星也被乌云所遮盖,即使是星族猫都看不见了。那时候的他坚信,他们俩的未来不在星族的掌控之下,而是由自己步下。 
有皮毛相依的温暖总能使每个夜晚过得格外快。 
在那些时光里,他们还不知道肩上的责任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情感终究是抵不过那份对族群忠诚。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是永远也无法忘记的。 
也因此,当意识到自己的责任时,也就是注定分别的时候了。或许是这份深爱得不到等价的回应,又许是他在感情中兜兜转转却还是被伤,他再不愿意去深爱。他此生寥寥无几的温柔都在充满着坎坷的爱情中被耗尽。 
在布满荆棘的道路上落得满身是伤,好不容易走出了这条小径,难不成还要顺着另一条荆棘丛继续艰难地穿梭吗? 

刺骨的寒风刺激着他的神经,促使他从美好而有苦涩的回忆中走出来。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族猫浓郁的气息令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营地。他知道自己注定会和一星有一场无法避免的对话。 
风族族长将一系列问题抛给了鸦羽,但事实上,很多问题的答案,鸦羽自己也不知道。 
哦,这可真是蜜蜂脑袋,我怎么会知道。鸦羽的脚掌烦躁的撕扯着地上的枯叶,尾巴不停拍打地面,他实在不想再听一星喋喋不休的说辞了。 
讲这么多能改变什么吗? 
如果一切都回到那个新叶季,时光倒流,身侧犹有皮毛相依。享受着绿意盎然,享受着晨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分享着肥美的猎物,聊着有关族群之外,不再是山区而是平地的容身之所。 
那天晚上一星同他讲了些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也没有记住金雀花尾和叶尾的高声议论,风皮和夜云带有怨恨的目光他也无法去面对。要他去跟所有族猫解释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在雷族有三个孩子?还是跟夜云和风皮解释那些都不在他所知道的范围之内的事情?不过无论是那个,他都做不到。 
那天晚上,他久久不能入睡。不知道是因为不习惯没了平日每晚与他一同入睡的夜云,还是心里的事情太过于沉重。 
他记得很久以前,他还和雷族巫医在一起的时候,每当他有什么不顺心,雷族巫医便会靠在他身边,乖巧的跟他讲着那些有趣的故事,有她为族猫看病时发生的事情,也有她从姐姐那里听来的,现在也记不起来那些故事有多吸引他,但确实在当时帮他散去了阴霾。 
那是雷族小巫医特有的能力吧! 
想到此处,无法入睡的风族武士不禁露出了微笑。脑海里那一模身影在山丘上一蹦一跳的,她温柔的与自己说话,琥珀色的眼睛直视着鸦羽,她的眼底有最明朗的星星,照亮了每一寸土地。 
被遗忘了许久的封尘往事重新在脑海里苏醒跳跃,他任由自己的思绪奔走着,他放任那个夜晚去格外思念一条边界之外的雷族巫医。所求不多,仅仅是一场思念。 
多想和思念一起奔向你。 
这也会是最后一次感情的放任吧。那洪水般的情感就是惊涛骇浪吞噬了他,不曾留给他半点挣扎的机会。在一切皆为空的半梦半醒之间,他肆意妄为的在情愫和回忆里流连忘返,他忘记过去的伤痕累累,只是贪恋着那份温柔时光。 
“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在梦里遇见吗?无论是我找到你,还是你找到我,亦或者是天地不大,入梦便是你。” 
天地不大,只是有了限定了自然万物的法则,规定了猫群的守则和划分了你我的边界。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就那样走出了与小巫医的往事,就像当初他放下河族武士一样快。他曾发誓会和羽尾永远在一起,他也发誓过要一辈子照顾叶池,可是他都没有做到。他只是在那之后的季节里,当好了一名忠诚的风族武士,他对别的族群的猫尖酸刻薄,他对待风族学徒严厉苛刻,他还时常顶撞一星,但他也确实没有再去爱雷族巫医了。他曾经以为放下是那样困难的一件事,在分别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两半了,可后来,在时光的长河里,一切伤痕被抚平,一切都回归最初的平静。 
就像雷族巫医说的,他们应该还是能再做朋友的。 
白鼬对风族的突袭使得风族陷入了巨大的灾难之中,在进退两难的情况下,他想到了去向雷族寻求帮助。他知道,无论雷族和风族关系如何,她都不会允许自己看着猫儿受伤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哪怕他和她的感情也已经被时间冲淡了,他还是那样了解她。就像他总是能在森林大会上,无数的猫群中一眼认出她。他太熟悉她身上沾着些许药草的气息了,太熟悉她娇小的浅褐色身影,太熟悉她琥珀色的双眸,太熟悉她爱的一切了。 
他算是和雷族巫医纠缠了无数个季节了。 
他是和副族长兔泉一起去的雷族。他知道黑莓星和松鼠飞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他猜想松鸦羽和狮焰也不会正眼看他。 
哈,真是多亏了当初一星对黑莓星的一通嘲讽。鸦羽同情的看了看兔泉,他边上站着个副族长,估计什么时候也都轮不到他来吧。 
好在最后黑莓星还是同意了将叶池借给风族。如他所料,雷族巫医很高兴自己可以帮得了忙——不管风族猫领不领情。 
那天,他和曾经深爱过的雷族巫医,得到了难得的交谈机会。但直到那个时候,鸦羽才明白何为相顾无言。他此时已经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和身边的雷族巫医分享的。他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毫不顾忌的向她诉说自己心中的每一件事情。 
他低估了雷族巫医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心里有事情一直困扰着他。他们曾经在群星之下互诉心事,也曾经为彼此肝肠寸断,哪怕是被无数个季节分开而逐渐回到了最初雷族巫医和风族武士——毫无关系的关系,可他们还是那样了解对方。 
他将烦恼道出,她倾听他的诉说,一如当初又不复从前。 
她直言他应该和夜云谈谈。话语里的云淡风轻,就好似听者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他们也都知道的,好好谈一谈适用于夜云和鸦羽,也适用于他们俩,适用于那段早就埋葬在繁星之下的雷族巫医与风族武士的感情。 
星族啊,她为什么还是能让他能颗已然死寂的心有恢复跳动的迹象。就像是秃叶季里的暖阳融化了最厚的积雪。她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好似那无数个夜晚,小巫医趴在他耳边指着星星轻笑着。 
道理他都懂,该遵守的他也都记住了,再也不会忘记了。所以,在那个夜晚,她和河族巫医蛾翅在帮助隼飞救治伤员,他在属于他的窝里入睡。在一个营地里,一个居南一个向北,纵使曾经只有寸尺距离后来也只会越来越远。 
早就做出的选择,谁都明白的。 
他和她,一个是忠诚的风族武士,一个是忠诚的雷族巫医,终究是要在彼此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就像是空中的飞鸟和水里的鱼,即使有一瞬间的交错,在未来漫长的余生中,也再不会有交集。 
最后也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是有自然法则的,一切超越法度的,都得不到祝福。而倘若这世间万物没了法则,谁都会走错路,就是你和我也会走散在这迷雾之中。 
他看着雷族巫医为他检查与白鼬战斗留下的伤口时给他准备的药草,慢慢的低下头开始咀嚼那些苦涩的叶子。他知道伤口很快就会好,无论是什么伤口。伤口好了会结疤,会记住曾经有多疼,会记住不再去盲目冲动让自己落下伤痕。 
爱得轰轰烈烈,结局落幕得平平淡淡,和大多以前发生过的跨族恋的例子一样,没有相守,只有相忘。他们在被守则分开后,终究还是被时间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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